Lorraine

【席维安x汪剑池】血祭（下）

＊一些个人恶趣味，注意避雷。

＊全文2752，本篇为完结篇。接少量原剧，有改动。

  

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席维安给自己穿戴整齐，斜睨了一眼赤身裸体晕过去的汪剑池，皮质的沙发床上液体滴答到地上，身后受伤的地方细软的嫩肉翻红出来，还在汨汨地流血。他走过去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。

  

“喂，现在能把老子的‘女人’给老子带走了吗？”席维安叉着腰，大声嚷嚷，一副混不吝的气人模样。

  

“席长官请便。”斋藤慢悠悠从隔壁出来，他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满意。

  

一众特务将审讯室门口围得死死的，斋藤做了个请的手势，手下自动让开一条通道，席维安带来的四个人，把奄奄一息的人用西装外套裹结实，扛起来就往外走。

  

现在还有一件麻烦事，吕朝闻没出来，情报还未得手，席维安只得拖着斋藤东拉西扯了一会，直到吕朝闻从里面出来，悄没声混到人群后，冲席维安点了一个确认的眼神。

  

“那斋藤先生，我们就不打扰了。”

  

席维安使了个眼色，吕朝闻紧紧跟上，两人迅速走到门口上了车，后座正横放着汪剑池。其他人在另一辆车上。

  

吕朝闻和小组的人一前一后发动了车辆。在车上，吕朝闻把得手的打火机形状翻拍资料的相机交给席维安。

  

他们把人弄到了席维安在外面暂居的房子里，虽说仍处在日军特务的严密监视下，但好歹医药暂时有了着落。

  

汪剑池昏昏沉沉地睡了好几天，席维安派了几个得力的人轮流看守和照顾，首先给他换了身整洁的衣服。

  

期间医生也来过许多趟，处理伤口，内服外敷的药也开了一大堆，席维安都吩咐人一一细致地照做了。

  

“要不要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，防止他醒来后自尽。”吕朝闻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。

  

“不用，”席维安摆摆手，“那样的屈辱他都熬过来了，他有不能死的理由。”

  

将养了几日，汪剑池眼见着气色好了许多，人也转醒了，听到消息席维安第一时间赶过去“探望”，谁知刚进门，就被人用锋利的瓷片抵住了喉管。

  

“席维安，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。”汪剑池在他身后掐着他下巴，声音还有一半气声，听起来仍很虚弱。

  

“来啊，你动手啊，你为什么不动手？你们的教官没教过你们，面对敌人，下手要干脆利落，不能有任何瞬间的心慈手软吗？”

  

席维安的语气平静，让汪剑池有一瞬间的怔神，他说的话，让他想起为了成为特工而训练的日日夜夜，教导他的他“狠毒”的那位师傅。

  

他也曾经说过，“抓住机会一招毙命，不能有一瞬间的犹豫。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。”

  

是么，自己果然还是太心软了，汪剑池嘴角扯出一个苦笑，他没有机会了。

  

转眼间形势逆转。

  

他这一瞬间的愣神，足以让席维安抓住破绽，反扣住他的手腕，瓷片落地，是打破的半个勺子。席维安一脚踢开。

  

病中的人原本反应和力气就差很多，席维安把他牢牢地制伏在手下，“你不是真的想杀我。劝你省着点力气。”

  

他说着粗暴地把人扔到床上。

  

三天后，还是出事了。

  

趁着门口看守的松懈——中午送饭的人进去后守卫也开始换班吃饭，对付这两个人，汪剑池此刻身体状态再差也还是绰绰有余。

  

他抢了他们的配枪，在吃饭的人发现异常以前，已经先一步翻窗跳到了一楼。

  

听到动静的人道一声，“不好！你赶紧去禀报席长官！”

同伴应声急匆匆地跑下楼。

  

汪剑池并未完全脱身，很快引起了在附近严密监视着的日本特务的注意，一个小组的人迅速跟上，对他围追堵截。

  

他把人引到僻静的巷子里，他像灵活的老鼠在巷间来回穿梭。

  

这边两个日本特务追着他跑，拐过弯面前居然是一堵墙。

  

死路？他们正面面相觑，从背后墙头上跃下一个人影，一人一脚把他们踹翻在地，两人接连被从身后咔嚓拧断了脖子。

  

“咳咳……”汪剑池咳嗽两声，唇角渗出血迹，身上有几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被撑得再次裂开，中过弹的小腿没有完全恢复，也开始限制行动。

  

巷战演变成一对十几的枪战，枪声一响，源源不断的日本兵支援过来。

  

汪剑池也明白抢来的这两把枪支撑不了太久。

  

“报告长官，我们按计划行事，一切顺利。”

  

通风报信的那个人按照之前说好的地点，找到了席维安。

  

“嗯，做的不错。现在你去制造点混乱，想办法让那辆车改道开进巷子里。”

  

席维安指着两条街以外开过的一辆黑色汽车说道，车上坐着的正是易家的大太太黄莹如。

  

席维安目前正处于一栋居民楼四层的一户无人在家的人家，他在屋内来回穿梭，隔着不同房间不同方位的几扇玻璃窗紧密地观察着街道上的情况。

  

汪剑池击毙了很多日本兵，但自己也中了弹。期间有不同方向的两把狙击枪掩护，把日本人也打蒙了，不知道是何方神圣。

  

凭借着这几枪，汪剑池短暂脱身，但已是无处可逃，正奄奄一息千钧一发之际，那辆车刚好从旁经过，汪剑池看着她笑了，看来让他逃出生天是老天爷的意思。

  

“已经顺利上了目标车辆，可是司令……”不多时吕朝闻赶来报告，顾虑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，身后背着的正是狙击枪枪盒。

  

“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，放在易家我眼皮子底下，我放心。”

  

席维安拉上窗帘，也把狙的消音器拆卸下来，拆解枪械装进盒子里归位，并且把房间里的一切恢复成没人来过的模样。

  

“好了，我们也该准备‘登场’了。”

  

“司令，你真的准备这样大张旗鼓地回易家？夫人那边……”

  

“少废话？都准备好了吧？”

  

“是，寄渔小姐和范女士都已经接过来了。”

  

席维安点点头，两人具是帽子风衣，一前一后从居民楼之间的夹缝走出来，吕朝闻的车就停在路边，席维安脱掉帽子风衣，连同枪一起放在车后座上，交给他处理，车开走后他绕了一圈回到了维新政府的办公楼。

  

在易家的地窖，汪剑池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道多久，他做了一个很真实很具体的梦，梦见那天晚上，席维安坐在他床边跟他说话。

  

“巨阙，我现在是以军统特务处长官、‘利刃’小组临时接头人的身份在跟你说话。”

  

“你的任务是，想办法把这份资料，交给大上海影院门口售票处的老吴，时间是十三号晚上六点半到七点半之间，撕掉售票处左边第二排第二张过期排片表的一角递给他，他会说‘过期已不能售，先生不妨看看新上映的片子’，你的回答是‘来张后天下午两点半的渔光曲’。”

  

“你们小组的的人，纯钧已殉国，湛卢叛变，就地处决，鱼肠和胜邪我派人救出来了。三天后的中午，守卫会有所松懈，你趁机出逃。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后，你就保持静默，等到直到有人联系你的那天。”

  

他背着自己说完这些话后，回过头眼神定定地看着他，汪剑池只记得他侧脸锋利的轮廓和闪着寒光的眼神。

  

“还有一点，我的身份，是目前你能接触到的最高机密。”他转过去，似乎是在无声地叹息，良久他说，“好好活下去。”

  

说完这句话，他就起身离开了，只留自己怔怔地望着那扇关上的门发呆。

  

“哈……”汪剑池惊醒，冷汗涔涔的，这个梦，未免也太真实了。

  

他摸了摸胸口，里衣还是他原来穿的那件，衬衫口袋里有个硬物，他慌忙起身，摸索着吹起火折子，手颤抖着不受控制，点了好几次才点上了蜡烛。

  

他借着烛光细细地看。

  

那正是一个做工精巧、伪装成打火机形状的相机。